今天是周末。特意选在午后,平常都是人迹罕至的时候,来到鲁大操场。
鲁东大学的三块操场,一直都是我的伊甸园。在这里,一年365天中每一天,24小时内的每一秒钟,十多年来,校园里,跑道上,都留下过我的足迹和汗水。

赤道的周长是四万多公里。粗略算一下,自2007年夏天至今,我在鲁东大学三个操场的跑道上,跑过的总里程,最起码,也能够环绕赤道,一半的距离了。
今天午后,来到鲁大的操场后,我突然意识到,现在的我,至少是中度抑郁的状态了。

这段时间以来,除了上班下班,间或回老家做事,我几乎断绝了和这个世界的所有直接联系。平常,有人给我打开电话,接通的第一秒钟,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挂断电话。
这段时间,每每电话铃响,亦或是手机微信出现了新消息,未打开,内心就开始恐惧不安了。

害怕见任何人。尤其是熟悉的亲朋好友。即使是不见面,即使是路过他们所在的位置附近,我都会有强烈的压迫感,乃至于会产生欲窒息的感觉。
不想说话。无论是熟悉的,还是不熟悉的人,亲朋好友,都不愿听到他们的声音。无论他们的本意,是意欲对我的安慰或者开导。疲于应付生活,我业已精疲力竭了。更不要说还要应答,还要强作欢颜,敷衍着,打哈哈。
即便是诸如你好两个字,不得不需要从我的嘴里说出来,感觉,我都需要使出全身的力气来。

当下的这个光景,我能说什么?需要我说什么?我又能说出来什么呢?
老天给了我这样一份苛刻的考卷,我不会做,答不上来,难道还不允许我逃避吗?

今天中午,踏进鲁大操场的第一秒钟,就看到了两个非常熟悉的身影。多年来,两个和我走得最亲密的跑友。我的师弟,和我的知己。
第一时间的想法是,低着头,装作没看见他们。
鲁大操场之大,大到让人无法隐身。与此同时,朋友也看到了我。我竭力地调动面部肌肉,努力用不超过三秒钟的时间,和两个朋友打了招呼后,旋即低下头,踏上跑道,打开骨传耳机,
耳畔边,声音响起。跑道上的时间,这世界,已与我无关了。
只是,我也清醒地知道,如此的逃避,何时是个头呢?

所为者何?